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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车道壕” 和 “牛蹄印”

灵丘县赵北村东南十来里处的山路上,有一道约二寸深,几丈长的 “车道壕” 和十几个清晰的 “牛蹄印”。坚硬的山石路上,人来人往,车道壕和牛蹄印只被磨损了些,形迹还很清楚。人们走在这里,总会好奇地细细察看,并打听它的来历。

传说从前赵北村有一家姓康的财主。他有高屋深院,土地百亩。康财主爱财如命,作恶多端,黑龙王爷恨透了他。一年秋季,康財主的庄稼,长得特别好,他得意洋洋地宣称 “天助我也。” 黑龙王爷决心教训教训他。只见当天一块乌云,几道闪电,暴雷震响,冰雹如雨点般直砸下来。这冰雹就是怪,专往康财主地里落。只一顿饭工夫,康财主的百亩庄稼都成了乱麻窝。康財主气得几乎咽了气,嘴里吐着唾沫,“该死的龙王爷,我怎得罪了你。” 他望着地里的冰雹,打起了主意。

康财主写好状子,对他那位腰细腿长的老婆说:“我要告龙王爷。” 妖老婆听他要告龙王爷,大惊失色:“你说什么?龙王爷也是咱告的?” 她一把抢过状子,擦根火柴灶前烧了,还一个劲地骂康财主老糊涂。这一烧可真告下龙王了。灶君爷接到状子,担待不起,只得回天呈到玉皇大帝面前。玉皇大帝一看,从龙椅上跳下来,“你小小黑龙王,胆大包天,没我指令,竟敢下冰雹,招他来!” 声音震得天庭都抖动了,手下喽啰哪敢怠慢。一会儿黑龙王应招而来,下跪请罪。尽管黑龙王再三说明康財主罪恶滔天,应受天罚,但玉皇还是不赦他的违天罪,将黑龙王打下红尘,为康财主造福赎罪。玉皇大帝,金口玉言,黑龙王怎敢不服。

次年春天,一个身材瘦黑,衣着褴褛的人当了康财主的长工。起先康财主看他瘦弱,干不了活儿,不答应。他说他不要工钱,只求一口饭吃。这样康财主当然有利,就收了他。这人的脸特别黑,康财主就叫他 “黑脸汉”。他也不在意。

黑脸汉上工那天,就在草房里睡。他少言寡语,只是悄悄地干活。但不论做啥活,他都不认真,康财主很不满意。康财主老是心疑,他为啥在草房里睡,总觉得这人怪,不敢轻意得罪。出于好奇心,康财主在一个黑夜,悄悄地拿着灯笼,从草房窗子上偷看。这一看,可把他吓坏了,差点掉了魂。原来盘在草堆里的是一条大黑蟒。从此,康财主更不敢慢待黑脸汉,他认为黑脸汉是天神造化,为他造福来了。后来,黑脸汉同康财主商量,让康财主把其他长工都打发,他的地黑脸汉一个人完全能种好。康财主明知荒唐,但并不反对,因为黑脸汉是神人,要靠他发财,就得听他的。

康财主大院里的长工就剩了一个。黑脸汉耕地时,让一头牛拉着绕地乱走,在地里胡乱地划着壕壕。播种时拿上种子乱撒。这简直是胡闹,可康财主一声不言,他不敢。庄稼茁出土了,一簇簇,一片片,密如牛毛。可他不间苗,不锄草,庄稼越长越好,这真怪了。到秋后收成是往年的 ル 倍。康财主眉毛胡子都笑了,他常悄悄同妖老婆嘀咕!“财神爷上门了。”

这样,年年如此。第三年秋后,黑脸汉要走。康财主不愿意,他又明知留不住,就宽厚大量地对黑脸汉说,“你为我辛苦了三年,想要啥要吧。” 黑脸长工连眼也没抬,“我只要那头老牛和那辆破车。” 康財主只是不住地点头。

黑脸汉将老牛套在破车上,摸摸牛身,他对老牛有了感情,对牛说:“咱们走吧。” 车到村外,只见一阵黑风拔地而起,卷起牛车,向东南方向滚去。从此,那山路上便出现了 “车道壕” 和 “牛蹄印”。人们说,黑脸汉就是黑龙王爷,三年罪满又升天了。“车道壕” 和 “牛蹄印” 就是黑脸汉的车和牛留下的。

此后,康财主的日子,一年不如一年,几年就家败人亡了。


搜集整理:张富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