蛄、鸪讨封
王莽篡汉后,到处捉拿刘秀。这位汉室根苗,东奔西跑,毫于藏身之地。一天,大兵追来,急得刘秀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。他仰头叹日:“天亡我也!”
正当刘秀走投无路之际,忽然看到一位正在耕地的农夫。刘秀急忙上前求救。农夫一打量他,相貌非凡,定是王荞捉拿的要犯,遂有搭救之心。但是,在这野郊平川,无遮无拦,想搭救也是枉然。正在为难之 际,“捉拿刘秀!” 的喊声越来越近,刀光剑影纷纷而来;刘秀顿时吓呆,农夫急得流汗。突然农夫心底一亮,忙对刘秀说:“请主公委屈一下,暂躺墒沟壕一避 1” 当刘秀躺下,农夫举鞭喊牛,深深打了一犁,正好把刘秀埋住,新土松润,毫无痕迹,农夫继续若无其事地耕地。
王莽的爪牙打手蜂拥而至,个个如狼似虎,穷凶极恶,威逼农夫:“刘秀在哪里?” 农夫傲骨凛然地回答:“不知道!不清楚!” 气得这群家伙们举手便打,打得农夫头破血流。站在旁边的鸪鸪看见了,急忙报告说:“在这塔儿!在这塔儿!就在这塔儿!” 农夫一听,心里十分着急,顾不得疼痛,举起鞭子照鸪鸪头上,“叭” 的一下,嘴里骂道:“小叛逆!” 鸪鸪躲到一边,再不敢吱声了。这家伙们正跟上鸪鸪的告密来追寻刘秀,不想被农夫一鞭打跑,气得他们直跟农夫算帐。农夫口咬定 “不知道” 硬被他们活活打死。这伙家伙还不死心,仍在这儿乱搜乱寻。
刘秀钻在墒沟壕里大气不敢出。听到鸪鸪的告密,心里又急又恨:听到农夫一一鞭把它赶跑,又是一-阵庆幸;听到农夫被他们打死,心里非常感激和悲伤又听到这家伙们仍不离去,使他心历分着急,越是着急,越是一口气接不上一口气,就象有人卡喉咙捂鼻子,一会儿不保一会儿了。最后昏昏闷网地咱也不觉了。不知呆了多长时间,只听耳边 “忽啦、忽啦” 的响,鼻孔也觉得有股新鲜空气,他狠狠地呼吸了几口,渐渐清醒了,他又觉得鼻下有个东西仍在蠕动,他用手一捏,这个东西疼得直叫道 “哎呀,把臣的腰捏断了!” 刘秀问;“你是什么东西,敢在联的鼻下乱动?” 这个东西道:“臣是蝼蛄,特来救驾!” 刘秀回想刚才的死而复生,原来是蝼蛄穿孔的功劳,递说道:“ 你本是庄稼的害虫,也能办件好事?!” 蝼蛄一听受到金口玉言的夸奖,它急忙跪下道:“请主公加封小臣!” 刘秀心里一阵内疚,不好意思地说:“朕已潦倒流落这等地步,哪有心思拜相封侯!” 蝼蛄立即连连作揖道:“谢万岁!” 刘秀发觉自己失口,又想到蝼蛄有救命之恩,看见追兵远去,立即坐起来,抖了抖身上的土,说道:“你今后,饥了拉,别胡拉。联就封你 “拉侯” 之职!” 蝼蛄一听封了它 “拉候”,高兴得忘乎所以,到处夸耀。
挨了鞭子的鸪鸪听到蝼蛄受封后,它也跑到刘秀跟前讨封。刘秀一一想到它刚才的所作所为,怒斥它道;“你是出卖朕的好细,还有脸面来讨封?” 鸪鸪痛苦流涕道:“我实不知圣驾到,不知者,不为罪,圣上莫把小的怪,我为圣上还挨了一鞭子呢!” 刘秀一看它头顶的毛竖起好象个牛角,立即开玩笑地说:“这一下你可象个牛角鸪了!” 鸪鸪立即磕头道;“谢主龙恩!” 刘秀一想,自己又失言了,哪佬对它称孤道寡呢?后悔也来不及,只有顺水推舟地道:“联已封你牛角孤 (鸪),只许你进笼位,站风台,不准你再登高攀枝!” 牛角鸪不知刘秀在提弄它,它商兴得乱蹦乱飞乱叫唤,后来成了人们笼中的玩物。
刘秀把蛄、鸪封完,突然想起了农夫,近前一看,牛跑人死十分淡惨。刘秀泪淹者心,用土覆益了农夫,并发誓。“得帝后,盖庙宇修金身相报!”
后来,刘秀果然打败了王养,建立了东汉,可称是光武中兴,太平盛世。刘秀专程到这个地方,给那位农夫塑了金身,盖了庙,并举行了隆重的祭祀。当夜晚上刘秀梦见那农夫跪在脚前口称道:
“皇恩浩费,臣已瞑目,臣本无他奢求,但愿别受拉候之害 1” 刘秀一听,气冲斗牛,马上派人把拉侯擒来。刘 秀见拉侯就怒斥道:“朕曾叫你:饥了拉,别胡拉。你却怎样?” 拉候一听,心里震惊,原来自己听成了 “稀了拉,别拉胡麻,” 它颤颤惊惊地说:“小臣听错了话,万岁饶命!” 把头磕出血来米。刘秀见它可怜,又念救命之情,只好不了了之。拉候直到现在仍然是:见庄嫁越稀它越肯拉,拉来拉去,就是不拉胡麻。受主一封,老毛病改不了,永远成为庄稼的害虫。
口述人:李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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