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马驹

灵丘县有座太白山，层峦叠嶂，雄伟险要，巍巍然耸入云霄。山上树深林密，野兽出没，药材遍地，宝藏丰富，有 “宝山” 之称。

传说古时候太白山下有个恶霸，外号 “财迷精”。他有一大群马，马倌叫马二蛋，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。马二蛋每天在太白山上放马。山中野草丰茂，小溪潺潺，马儿吃得膘肥体壮，像活龙一般。有一天，马二蛋在山上放马，忽然一声巨响，峡谷深处裂开一条大缝，有五尺余宽。随着呼儿呼儿的马叫声，缝中飞出一匹马驹，这马驹遍身金黄，太阳照在身上，放出耀眼的光。马驹跑进马群，自由自在地啃起草来，不时地抬起头，用它那黄灿灿的眼珠望望马二蛋。马二蛋吓了一大跳，好大工夫才定下神来。他朝大裂缝里望，黑森森的啥也没有。马二蛋从小在山中生活，胆大好奇点子多。他向裂缝内扔一块石头，裂缝呱哒一下合住了，好险呀！山坡像原来一样，这真神了。马二旦想，天下竟有这种事。他很高兴，这匹小马驹当然是他的了。可是到晚上，裂缝一开，小马驹直冲进去，裂缝又合住了。马二蛋认为自己命薄，没这份福气。他下了决心：决不告诉财迷精。

后来，那匹小马驹经常出来吃草，见的人也多了，知道这回事的人就更多了。没有一个人捉住小马驹，撵急了，它就钻进裂缝。这裂缝谁也不敢进去，因为不知道裂缝哪时会合起来。

财迷精知道这件事，亲自跟着马二蛋上过几次山。第一次看到，他认定那是金马驹，想一把将金马驹捉住，结果连根金马毛也没捉到。金马驹钻进裂缝，财迷精就只有干瞪眼了。他想进去追，又怕裂缝合住。

金马驹不到手，财迷精能善罢干休？他吃不香，睡不安，脑袋上的几根白头发也掉光了。他绞尽脑汁地想着，他想只能使裂缝合不住，就可以钻进去把金马驹牵出来。他准备好了结实漂亮的笼头，但能使裂缝不合的办法还是想不出来。

又一年，财迷精院里出了一件更怪的事。刚种的倭瓜，其中一苗，一天一夜就出土、长叶、开花、结瓜了。倭瓜有五尺长，水桶粗，坚硬如石。家人惊慌，不知是祸是福。财迷精却高兴了。他吩咐家人不能声张，他自有妙用。

第二天，财迷精将倭瓜用口袋装上，同马二蛋进了金马驹出没的峡谷。马群一到，裂缝又开，金马驹撒开四蹄钻进马群。财迷精把倭瓜取出，放进裂缝。裂缝五尺宽，倭瓜五尺长，正合适，倭瓜像是专门为对付裂缝长的。财迷精认为这是天意，有倭瓜支撑裂缝怎能合住。于是财迷精手提马笼头，追赶金马驹。追了半天，连个金马屁也没闻上。财迷精硬逼马二蛋和他一起追，马二蛋怕他，只好慢塌塌地跟他追。追急了，金马驹怪叫一声，像一团正燃烧的火焰滚进裂缝。裂缝两旁的草坡动了动，有倭瓜支撑，裂缝没合住。财迷精心中咯噔一下，没说话，一步跨进裂縫向里面冲去。马二蛋站在草坡上眼瞪着黑森森的裂缝。

片刻，裂缝内传出 “啊呀” 的惊叫声，紧接着又响起震耳的霹雳声。倭瓜破碎，裂缝紧合，山坡又和原来一样了。

后来，太白山峡谷深处的这条裂缝再没开过，金马驹也没再露面。马二蛋还在这山上放牧马群。这太白山上，这大峡谷中草更茂，水更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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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集整理：张富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