巍山盗宝

地处塞外的灵丘，虽然山大沟深，交通不便，但自古即为军事要塞，有 “燕云扼要” 之美称。

境内最高最大的山就是巍山。说起这久为灵丘人民所景仰的大山，前人早有诗赞美过：

唐水连燕赵，巍山壮古今，
宝多待开发，地灵育精英。

四句诗的头一个字再横连起来，就是 “唐巍宝地”。

巍山是宝山的说法很多，下面就讲一个古老神奇而又耐人寻味的传说。

从前有一个贫苦善良的农民全家住在巍山脚下。他辛勤劳作，挖土、垒堰，开辟出十亩良田。每年从春到夏，从秋到冬忙个不停。

一天，他干完活坐在高粱地边上歇息，见有一个陌生人走来，不住地往地里探望，象在寻找什么。正准备进地时，发现地边上坐着个人，便缩回脚来站住了。

农民打量来人：低低的个子，不胖不瘦，圆圆的脸盘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，光嘴巴，没胡须。农民起初怀疑他想偷高梁，可见他身上什么也没带，不象是偷庄稼的。不等农民开口，他满脸堆笑走上前来，操着蹩脚的北方话，说了些什么。农民摇摇头表示听不懂。后来加上手势总算听明白了。意思是我路过此地看见你的高粱长得很好，想买一个大穗子回去做种子。淳朴的农民听说做种子，又不多要，告诉他可以任选一穗，不要钱。陌生人非常高兴，道过谢，赶紧走到地中间，把一株长得最高穗子最大的红高梁拔起来。农民仔细看那高梁，籽粒又大又红，有玛瑙珍珠般的光泽，但比玛瑙珍珠还要瑰丽；叶子绿中透黄，有碧玉般的姿质，但比碧玉还柔韧有生机。他真舍不得把这罕见的作物 送给人，有点后悔。又一想，男子汉说话算数，已经答应给人家，怎么好反悔呢。陌生人早看出农民的心思，便说：“这穗高梁好是好，可你地里的一大片都会长成这样的。你帮人帮到底，我还要请你给指一下路哩。这山腰下有个台，台上的山崖有一道缝隙，那地方出产很贵重的东西，到了那你拿上一点就足够你一辈子受用。” 农民听了将信将疑，就答应给带路。他在前边走，陌生人后边跟。翻过三道梁，跨过三道沟，来到有缝的崖下。只见陌生人把那株高梁往石缝里一插，搅动了三下，山崖便自动开了个大口子，象个大门。农民十分诧异，心想莫非我遇上了神仙？正看得发呆时，耳边响起陌生人的话：“我领你进去，千万别说话，叫你拿啥就拿啥，叫拿多少就拿多少。可我拿啥你不要管。同时进去不能超过一时三刻，超过了就出不来了。” 说完二人就往进走。刚进去地方不大，光也弱。再往里走，地势越来越开阔，也越明亮，好象到了另外一个天地。有山水树木、村庄农田，都比外面的好。尤其是石头，有各种各样的颜色，还闪烁着光彩。农民边走边看，感到新奇极了。忽然看见路旁有一个石碾、一头黑色画眉毛驴拉着碾轱辘转，碾盘上铺的是谷子。陌生人说了声：“快抓一把谷子往外跑。” 农民上前抓了一把回头就走。那陌生人慌慌张张把毛驴解下来，牵上就往外跑。跑了几步那驴死活不走了，陌生人使劲拽，毛驴着脖子一动也不 动，四条腿象钉在地上一样，身上的毛也变成金黄色。这时听见里边有人喊：“有贼了！有贼了！” 农民一下子想起老娘说过的话：以前曾有人来巍山偷宝，因为没找到匙没有偷成。这人一定是偷宝的贼了，那株高粱可能就是钥匙。他急中生智，赶紧跑出去拔那株高梁，因用力过猛拔断了，可是开了的洞门开始慢慢往小缩。那陌生人一看不妙，扔下缰绳，跑出洞口。那人没命地逃，农民拼命地追，追了一段路连个人影儿也不见了。他气喘吁吁又来到崖下，那缝隙里的高粱一点儿也没有了，一切和往常一样，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。这时他才想起手里还攥着谷子，伸开手一看，不是谷子全是金粒。他没有为得到金子而高兴，倒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。

农民十分懊丧地回到家里，老娘问：“你往日回来，欢欢喜喜，今日回来，为啥愁眉不展？” 儿子把发生过的事一五一十对老娘说了一遍。老娘说：“孩子，那个人八成就是江湖术士，我们这里的风水有好几处叫他们取走了。巍山的宝最多，还没叫盗过。你给他的那苗高粱就是打开山门的钥匙。幸好你识破了诡计，咱山里的宝保护住了。”

“可是没了钥匙，宝山的大门永远也打不开了，我怎能对得起千千万万的乡亲？”

“不要紧，孩子！祖辈传下来说，打开巍山的钥匙总共七七四十九把，你丢了一把还有四十八把。”

“我们认不得，找不见，还不是枉然？”

“这你也不用愁，现在找不见，是因为我们的学问不深，眼力不够。只要大家勤劳肯干，长知识，开眼界，一把把钥匙都会找到的。这一代人找不见，还有下一代，下下一代……宝山的门一定会打开的。”

“娘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“是真的，孩子！” 老娘恳切地说。

儿子哭丧着的脸上绽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。

讲述：李首铭
整理：张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