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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和老二

从前,有一户人家,父母刚下世,老大就闹着要和老二分家。这时老二还小,他从心眼里不愿意,可看到哥哥和嫂子的脸色那么难看,只好勉强同意了。到了分家的时候,老大只给了老二一升谷子,别的啥也没给。老二接过这升谷子,心中凄楚,但又不敢再说什么,只好含着泪,端着走了。

老大没给他地,他就自己动手开了一片荒地,把这升谷子种下了。他成天就在地里忙,可等到上苗后一看,一升的谷种只上来一苗。他明白这肯定又是哥哥做了手脚。他也不灰心,认真地锄搂这一苗谷子。真是天随人愿,到了秋后,那苗谷子长得又粗又壮,谷穗沉甸甸的。老二看到眼里,喜在心上,心里想:我今年总算有指望了。

一天早上,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只鸽子,把老二种的那苗谷穗叼走了。老二急忙追赶。

追呀,追呀,翻过了一山又一山,越过了一河又一河,整整追了七七四十九天,鸽子飞进了一座庙里。老二急忙也追了进去。进入大殿,只见天神肃然,塑像威严。他正疑惑间,只听外边狼嚎虎啸、狐叫狮吼,他吓得慌忙扒着庭柱上了大梁。刚藏好身子,就听见那群牲畜就进来了。老二悄悄露出一只眼窥探,只见老虎用头碰了碰狮子的头说:“老弟,今天咱们吃啥饭?” 狮子回头对狐狸说:“狐狸总管,安排咱们的午饭吧。”

狐狸答应一声,从一张椅子底下拿出一面锣来,走到桌子跟 “W 哨哨” 敲了三下说:“第一锣要白面大米,第二锣要山珍海味,第三锣要珍珠玛瑙茶。” 它的话音刚落,桌子上就突兀摆满了许多东西,老虎高兴地说:“众儿郎,吃饭了。”

“呼啦” 一下,众动物一起围在了桌子旁,大呼小叫地吃起来,功夫不大,桌子上的食物如风卷残云一般,全都光了。吃罢饭,老虎又引着这群动物,耀武扬威地走了。

老二爬在大梁上,大气也不敢出,待那群动物出去后,他才下了梁。来到椅子前朝下一摸,果然摸出一面小锣来,他用锣锤一敲说:“来一盘大米。” 桌子上果真有了一盘大米。他高兴地连跳了几下,带上锣悄悄地出了庙,奔回家去了。

老二自从有了这面锣,吃穿都不用愁了,他盖起了五间大正房,又娶了一个俊媳妇,高高兴兴地过起日子来。可是不几天,他的事就让他哥哥知道了。这一天,老大找上门来,问他发财的诀窍,老二就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。

老大听后,回去和他老婆一商量,第二年他们也种了一苗谷子。说来也真怪,到了秋后,那苗谷穗也让飞来的鸽子叼走了。老二嘱咐老大,要他多加小心,不要鲁莽从事。可老大哪里听得进去,早已顺着鸽子飞的方向追去了。

到了第九十九天的早上,老二刚起床,忽听得有人喊门,他媳妇出去开门一看,原来是老大,怀里还着从鼻子上耷拉下的一团肉条子,哭丧着脸进来了。老二急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,老大哭哭啼啼地诉说了原委。

原来,他追着鸽子来到庙里,动物们回来时,他也藏在了梁上。可当那群动物正吃得高兴时,老大馋得禁不住把涎水流出来滴在菜盘子里,被动物们发现了。老大一看情况不妙,刚想逃跑,就被那群野兽捉住了,只见狐狸拿出一个小鼓,边敲边叫:“长长长!” 老大的鼻子就长成了这个样子。后来那群动物走了,就把他放出来。“老二,看在咱们亲兄弟的份上,你快给哥治治吧。” 老大抱着那团肉条子说,“哥以后一定对你好,再也不难为你了。”

老二吩咐媳妇拿出锣来,敲了一下说:“短!” 老大的鼻子果真短了一截,老二待了一会又敲了一下说:“短!” 老大的鼻子就又短了一截。老二想待一会儿再敲,可老大早已不耐烦了,他猛地从老二手中夺过锣来,“当” 地连敲起来,嘴里不住地念:“短短短!” 他的鼻子如抽丝一般,猛地一齐缩了回去,可肚子却鼓胀了起来。他急忙又敲锣叫肚子小。肚子小了,鼻子却又长了。最后,没有一点办法。只好腆着个肚子回家去了。

不到半年,老大的肚子里就全烂了。


讲述人:苏才
整理:高雄飞